毛狸球斯LFB

The brand upon his soul

by halfeatenmoon

beta by  @头骨先森想爬墙 （姑娘简直是我的救星，送小花花）

Sammary:
每当蒙特勒伊的居民们问起Javert探长的私人生活时他总是告诉他们一样的说辞——他没有而且未来也不会有灵魂伴侣。那些人投向他的怜悯的目光令他恼火，但是这些总比让他们知道他的灵魂是和一个罪犯的编织在一起要好得多。

正文：

每当Javert探长在一个新的岗位任职时，他的邻居以及他遇到的村民都会习惯性地问他有关灵魂伴侣的事情。蒙特勒伊也不例外，从警局里的那些巡警到卖给他晚餐的屠夫，人们希望知道探长一直形单影只的原因。他，向所有人，给予他用四十年练习了的一致的答复——Javert探长没有灵魂伴侣，未来也不会拥有。他们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他，这让他备感恼怒，毕竟Javert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但是比起给出另外的答案来说他更情愿接受它们。


一些更了解Javert探长的人，诸如他的同事一类，也许会问他怎么会如此笃定他的灵魂不属于任何人。是的，很多人都足够幸运地在青年时期找到他们的灵魂伴侣然后与其共同度过一生，但绝不是每个人都享有这样的机会。他难道没听说过士兵因在战场上与他们的伴侣相遇并刀刃相接后退出军队的故事，还有那些活过了漫长的岁月，孤独终老，直到他们已然放弃了才得以遇见他们伴侣的人吗？对他们疑惑的回答，他仅仅告诉他们他知晓这些故事。有些人会在他们生命的后期见到他们的灵魂伴侣，不过这不是上天安排给Javert的命运。


这并不是说他不相信灵魂伴侣的说法。而是他不相信灵魂伴侣会是代表纯粹正义的力量。它于他的影响力远远不足以与他对法律的信仰相比。


Javert想过M·Madeleine究竟会不会问他那个问题。一直以来市长都诚恳而又友好地对待他，却没有询问过私人问题。而Javert感到他们之间分享的联系比他与镇上的其他人更紧密，比如他的同事们，甚至是他自己的家人。


“您于这个城市的领导力令人钦佩，”Javert在他们第一次会面时如此评论道，“法兰西弥漫着堕落，更不用说镇子里的某些角落了，然而您却带来了秩序。”


“我猜我是做到了。” Madeleine先生说，就像这个想法从未在他的思绪里掠过一样。


“您当然做到了！”Javert惊愕地回答，“我多年以前为追捕一个罪犯匆匆路过这里，那时这可是一座被人渣占领的小镇。您重塑了它，市长先生。您为镇上的居民伸张了正义。”


“您太客气了。”


Javert疑惑地看向他：“这是事实。”


“正义于你意味着什么，探长？仅仅是根除罪行？我想我们在正义的本质为何物这一问题上有不同的答案。”


“当然不是了。”Javert说，回复之迅速以至于让市长的眉毛都惊讶地高高挑起。Javert几乎开始担心他冒犯到了对方，然而他接着说，“您是领导这座城市的头脑，而我则是它的拳头——我们的行事方式当然不同。但是只有联手我们才能创造一个公正的市镇。”

市长皱起眉头：“我用善意管理这里。”


“当然了。而我则是用武力。”

他们站在市长的家门前——Javert是来此造访他的，而听到那句话后市长将他的目光投向他们面前的街道。这个时间还不是人们繁忙的时候，然而已经有很多市民，良民，走出家门开始劳作。

“我没有能与我相互扶持的另一半。”市长最后开口了，“于是我尽我所能将我的爱给予这里的人们。”


Javert听罢，他感到胸口里有一丝轻微的抽动，但是在他能对此做出任何反应前，市长眨眨眼接着看向他：“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该走了。”


对于Javert来说，重复他一直以来说的那些言论——他没有灵魂伴侣——应该是易如反掌。此言非虚，只要两个灵魂之间的联结不被承认那他们就不能被看作属于彼此，而那是Javert绝不会去做的事情。然而站在这个真正在世上没有归属的男人身边，他第一次觉得那说辞是个谎言。于是他没有做出回答，接着市长就离开了。Javert也回到了他的岗位上。但是一抹陌生的不适在他的胸口徘徊。

他想道，也许，这是希翼。没有什么能比得上Javert对正义与秩序的钟情诉求，而且他已经注定与自己的灵魂伴侣无缘了。然而和这个男人，一个没有任何灵魂伴侣的人，也许他能拥有更好的结果。如果他们是彼此主持公正的助力，也许以后，他们也可以成为生活中的伴侣。

年轻的时候，邂逅灵魂伴侣从来都不是Javert的至高追求。他献身于行正义之举这一事业，而他绝不容许让一段感情成为拖累他的障碍。 但他也设想过，也许有一天他能遇到一位共事的警官与他分享灵魂联结。他们会在对进行自我介绍时握手，而相触的双手将会迸射出火花，接着他们会对彼此微笑，选择不在其他警官面前声张，但是他们能感到对方的喜悦与承认，而在晚些时候，他们的夜巡结束之后，他们会找到彼此然后再次触碰对方。他想象过他们一起穿过小巷与下水道追踪罪犯，感受着对方的得意欢愉，分享彼此的苦痛忧伤，无需借助使眼色或是言语沟通便能拿下法兰西的犯罪分子。


这个梦想在本应是一个凯旋的一天里被砸个粉碎——那一天他们追捕囚禁了罪犯Jean Valjean。他不是亲手抓住Valjean的那个人，但是他一直在跟踪着这个案子于是也在审讯中出席了，他乐于看见一个顽固不化的罪犯的生涯走向终结。到了需要制住那个男人以便执行官给他印上烙印的环节，Javert积极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就在他抓住Valjean的手臂压制住对方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什么东西脱离了轨道。那感觉仿佛是他体内一块陌生的部分突然迸发出生命力，无处追溯的仇恨和恐惧如浪潮一般冲进他的脑内。他冷酷地钳住罪犯的手臂，在这片混乱中堪堪维持住表面的平静，然而当烙铁碰到Valjean的皮肤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了。他可以将那些情绪当作一时的软弱抛掷脑后，然而灼烧的痛楚还有他皮肤上烫起的水泡都告诉他这是真实的。在烙铁印在Valjean的皮肤上的那一刻，Javert也被烫上了同样的烙印。灵魂伴侣，命中注定在他们凡人的生命里感受彼此的愉悦和痛苦。


Javert咬紧牙关，尽他所能忍受着这剧烈的疼痛。至少他能让他的手指用力地抠紧囚犯的手臂来缓解痛楚。至少他不用直视对方的眼睛，不去探究罪犯是否也认出了这新生的联结。等到烙刑结束之时带着镣铐的囚犯被拖走了，Javert在余下的一天里告病休息。他几乎没能走到户外，他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接着他跌坐在地上。他感到悲痛，为失去一个他曾梦想过的未来，为失去一个他视为半身的伴侣。然而比这更甚的是得知他的灵魂所属之人是Jean Valjean而带给他的耻辱。

————TBC——————